柒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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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和葬礼,一夜情,日出

德拉科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上救世主的时候,是在某一天日出的时候
那天的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失眠了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,后来索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
最后走到了黑湖边,实在不想动了,就坐在湖畔吹着凉风
白金色的发丝被吹的飞散起来,银蓝色的眼睛半闭着,安逸平和
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了走路声,轻却在这时刺耳
德拉科转头,空荡荡的没有人
“得了吧,救世主,你现在还想骗谁啊?”
并不是惯常的讽刺轻蔑的语气,德拉科太累了,哪怕只是这一刻,他不想打破宁静
隐身衣无声的脱下,哈利静静的站在那里,不言不语
德拉科转回去继续看着平静的湖面
哈利又向德拉科走进了一些,最后坐在离他三步距离的位置,不远不近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“呵,你呢?”
沉默蔓延在两人中间却不觉得尴尬
不知过了多久,日出了
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,太阳缓缓生起,黑湖反射着光线而波光粼粼,霍格沃茨的黑暗被驱散了,但是人们心里的阴暗痛苦依然生长着
哈利站了起来,整理了一下衣服
德拉科再次转头去看他,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芒,让德拉科有被灼伤的错觉
哈利转头也看向了他,德拉科喜欢哈利看向他的时候,虽然那意味着他们的争吵,可是,燃烧着火焰的哈利,德拉科喜欢,爱,那是独属于他的
哈利淡淡的笑了笑,不是很明显,但是确实在笑
德拉科笑了回去,不是假笑,是真正的微笑,温柔漂亮
但那转瞬即逝,等到霍格沃茨全部清醒的时候,他们又变回了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和斯莱特林王子,他们是敌人,哦不,不是敌人,他们是死对头,那个早晨,那个日出,那个微笑,深埋进了心底,成为最不可言喻的秘密
德拉科第一次发现自己逃离不了救世主的魔咒的时候,是那场舞会的夜晚
那时的他已经成为了圣芒戈的一名治疗师,而救世主成为了在编傲罗
那是一场庆功会,德拉科早忘了是庆祝什么,他只记得,那个永远是人群中心的救世主
几年的时间,他们早就变了,德拉科再也不是那个被宠坏的孩子,他学会了什么叫隐忍吃苦
可是救世主,还是那么耀眼,明明经历了最黑暗的时光,却仍然相信着童话般的光明
然后,他就这么走了过来,忽略了会场的所有人,向着站在角落的德拉科走了过来
“这里太闷了,要不要出去吹吹风?”
德拉科想嘲笑他,一个老套极了的搭讪,可是,他没有
他只是喝了一口手中的酒,然后随手将它放在手边的桌子上,和哈利走了出去
德拉科还记得,他带哈利回到了他距离圣芒戈不远的公寓里
德拉科还记得,他是怎样吻上了哈利,脱下了他的衣服,和他在床上抵死缠绵
德拉科还记得,他那亲爱的救世主的呻吟尖叫是如何慌了他的神,让他发疯,也让哈利发疯
德拉科还记得,他看着哈利安稳的睡在他的身侧,他在哈利耳边呢喃的那些情话,他永远也不会向清醒的哈利说的那些情话
桌上的报纸头条是对救世主和金妮韦斯莱订婚的赞美与奉承
然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,德拉科还是圣芒戈的治疗师,哈利还是在编傲罗,偶尔,只是偶尔,在哈利受伤的时候,德拉科总是会被叫去给他治疗,他们什么也不说,沉默沉默,哈利仅仅用他那双眼睛看着德拉科的动作,在等到好了的时候用上一个强力锁门咒和静音咒,吻上德拉科,脱下他那身医师长袍,让他上了自己
他们没有说过爱,只是身体的抚慰,只是,只是什么呢?
救世主婚礼的前一天晚上,谁能想到呢,救世主依然在和德拉科马尔福,一个前食死徒,他在校时的死对头做爱,疯狂的,不知疲惫的,狂野的,悲伤绝望的,窒息的
哈利全程盯着德拉科的眼睛,德拉科看不懂,他早已经看不懂救世主了,他不懂为什么他总是来招惹他,这是错的,他知道,这是错的
然后他们拥抱着,像是一对恋人,可德拉科知道他们不是,明天,他怀里的人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,而他讽刺的会是他的伴郎,是的,不是红头发的鼬鼠,是他,他是谁?他意味着什么?他不知道,他只是逃离不了
梅林偏爱救世主,婚礼时的天气晴朗宜人,德拉科站在哈利身旁,终于,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成为了和他并肩的人,在这样一个盛大恢宏却悲伤的时刻
人群中的韦斯莱和格兰杰微笑满足,却在看向德拉科的时候感到愤懑不平,德拉科冲他们轻蔑的一笑,看回了哈利
哈利在笑,可是德拉科一眼就知道他不开心,为什么?德拉科疑惑,他娶了韦斯莱家的小姑娘,为什么他不开心?
在他慌神的时候,德拉科听见了最小的韦斯莱的那一声我愿意
然后该是谁了?
德拉科闭上了双眼,然后又强迫自己睁开看向了哈利,四目相对
“你说,德拉科,你说我愿意吗?”
寂静,原本喧闹的婚礼寂静了下来,对面金妮韦斯莱苍白了脸色,所有人都不懂,救世主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?
德拉科想说你该说愿意的,这是你从学校时起就在一起的恋人,她是你梦寐以求的家庭,可是,他笑了,不是假笑,是真正的微笑,温柔漂亮,然后哈利笑了回去,淡淡的笑,不明显,但是确实在笑,就像那个日出时一样
“不,你不愿意。”
在哈利的所有朋友面前,德拉科向哈利单膝下跪,摘了手上的象征马尔福家主的戒指,戴在了哈利左手的无名指上
“哈利波特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“我愿意。”
然后,他们消失了
那天的婚礼在其后的几十年间被人津津乐道,被人看好的完美姻缘被救世主和前食死徒的求婚彻底打乱,所有人发疯了一样寻找着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,可是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
有人说过,他在麻瓜伦敦见过他们,有人说过,他在法国见过他们,有人说过,他在美国见过他们,有人说过,有人说过,可是是真是假,没有人知道
将近一百年的时光,一个青年坐飞机来到了英国,穿过破釜酒吧,走过对角巷,坐上骑士公交,来到百年间没有人突破过防御的的马尔福庄园,走到了庄园后山的家族墓地,举办了一个没有人参加的葬礼,埋葬了他的两位爷爷
青年叫做德拉科•哈利•马尔福,用他两位爷爷的名字命名
清风拂过,青年侧耳倾听着,风在呢喃着什么
“我们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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